Erotic Specta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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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the beginning to the end[中]

Chapter 06

 

利威尔记得2013年的冬日,马赛热闹非凡,人们都在喜庆地盼望着2014年的到来,一切安详,风平浪静。

那天是2013.12.28日,杂志社又开了什么毫无意义的见面会。自己的爱人可怜兮兮地被截稿日给禁锢在家里,一脸幽怨地望着他。

 

让利威尔不禁心情大好。

 

见面会是预料中的嘈杂,利威尔自己站在一个角落,端着一杯白兰地绝世而立。这时候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哟利威尔!好久不见!]

 

是个疯疯癫癫的男人,虽然那张脸好看的性别模糊,可是还是不能改变他的性格。虽然韩吉·佐耶是个纯正的法国人,却有着美国人那般狂放不羁的性格。

[恩,四眼]利威尔像是没看见那个满脸失望的人一样喝完了整整一杯白兰地,久别重逢的惊喜烟消云散。韩吉是当时大学里有名的人物,不在于他的艺术造诣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明明是艺术系却总是干一些连正宗理科生都不敢做的疯狂实验。

 

最终利威尔还是溜出了见面会和韩吉随便在路边一家咖啡厅闲聊。韩吉先是啰啰嗦嗦介绍了自己从浪漫之都巴黎这几年的滋润生活,然后看利威尔兴趣缺缺就开始打听利威尔的生活。

[呐利威尔,听说你毕业之后被家族叫回去奉旨成婚啊]

[切,我像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吗]

 

韩吉一脸兴致,托腮问道[然后你就跑到了马赛?上次在巴黎遇到艾尔文,听说利威尔你找了小你十岁的男朋友啊]

利威尔并不惊讶,自己的什么动作都瞒不住他们几个老友也在预料之中[恩]

 

[欸你别这么愉快地承认了啊……]

利威尔本来想走人的时候,打开玻璃门却碰见了无比熟悉却再也不想见到的一张脸。

身体猛地停住。

 

[利威尔少爷下午好][……你们怎么找来了]

 

韩吉惊讶地从利威尔身后站起身来。

那是利威尔家的老管家,阿克谢。

 

[少爷,老爷叫您回巴黎与希斯特利亚小姐成婚]

[烦死了,都说我不回去了]

[少爷,老爷对您学艺术这件事本身就颇多微词,如果您不肯成婚的话,利威尔的企业势必要传给您的叔叔]

[那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

[少爷,那您有没有想过夫人?夫人现在处境很是微妙]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韩吉却看见利威尔整个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韩吉也知道利威尔的家族企业很是雄厚,所以当年利威尔一门心思去学艺术受了不少阻拦,还是因为利威尔的母亲才能顺利求学。不过利威尔的父母关系似乎即将破裂,而母亲则是看似强硬的利威尔身上,唯一的软肋。

 

为什么要这样啊。

为什么我不能像那个小鬼一样,可以在梦想里行走,偏要被别人拉住后腿呢。

 

利威尔从咖啡厅出来时脸色阴沉的可怕,韩吉一脸忧心地跟在后面,却发现利威尔去了一个一点儿也不符合他洁癖性格的场所。

酒吧。

 

本来一直觉得用酒精麻木自己的都是一些蠢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也明知故犯地走上了蠢人的道路呢?

不知道啊。

 

白兰地、白兰地、白兰地。酒精疯狂地冲荡着早已不再理智的大脑,崩坏的爽快感觉。

在酒精的麻痹下利威尔不知道已经到了多晚,也不知道如何被韩吉拖回了家。

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绿色眼睛的小鬼担忧地望着他,似乎准备起身去厨房。

 

没有任何思考的过程,直接把他拥入怀中,听到他逐渐紊乱的呼吸,趴在他的胸口上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利威尔,你怎么了……]他纤细的手指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我哭了?真奇怪。

 

利威尔模糊间回想起自己圣诞节那天去买的一对对戒。

直接从风衣中拿出了那个小盒,生硬地将戒指套在了少年的手指上。

 

[结婚吧]

 

模糊间可以看到艾伦的脸色潮红,惊讶却又充满了欢喜。

越来越有种想哭的冲动,虽然残忍却控住不住自己去破坏少年心中美好的梦。

 

[艾伦呐,这句誓言,我可能再也无法实践了]

 

能看见少年的脸色一点点僵硬,笑意逐渐弥散,然后勉强地勾起笑容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之后无法抑制地哭泣着倒在自己怀里。

真是恶心的剧目啊。

 

却又见鬼的让人难过。

 

这对对戒的名字叫做[Thepast vows],过去的誓言。

本来是想在新年那一天告诉他,所有过去的誓言,我都会兑现给你看。

可是现在却如此苍白而讽刺。

 

Those who have vowed to become the heart ofthe past lie.

那些肺腑誓言都已经成了过去的谎言。

 

对不起。

我爱你。

这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Chapter 07

 

2013.12.31日的清晨,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艾伦发现,利威尔已经离开了。

一如既往的冷酷作风。

谈不上意外,这几天他一直在默默无言地收拾东西,只是没想到会走得这么仓促。

并且连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男人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气息,多得让人想哭。

整个白天,艾伦任着自己由着往日里的习惯,把房间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干净的清冷。在冲咖啡的时候,也很顺手地冲了两杯。

之后自己全部喝掉。

 

坐在桌前,什么也画不出来。在纸上无意识地写一些什么,却只能写出男人的名字。

利威尔、利威尔、利威尔、利威尔……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他抱着结束一切的心情,在一个崭新的笔记本上记录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的爱情无疾而终,从开始到结束,既没有什么沧海桑田的誓言,也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背叛。可我的爱情还是那般安然逝去了。

 

——艾伦·耶格尔2013.12.31于法国马赛

 

没有什么惊天的誓言,除了那句半醉半醒之间的[结婚吧]

最完美的室友关系就是互不相欠,可爱人之间怎么做才能互不相欠?

 

把那枚戒指与这个笔记本锁在了抽屉的最深处。

泪水遵循地心引力,从绿色的大眼中溢出,狠狠坠落。

 

抑制不住的,艾伦也想靠着一醉方休来换取短暂的忘记。

本来一直觉得用酒精麻木自己的都是一些蠢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也明知故犯地走上了蠢人的道路呢?

不知道啊。

 

酒吧里人声嘈杂,相比往日还是少了些人。灯红酒绿间颜色怪异的液体不由分说地灌入嗓子中,然后迸发出来的强烈快感简直要让整个人崩坏开来。

他并没有理会舞池疯狂舞动的人们,只是一个人在角落喝完了一瓶又一瓶的伏特加,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酒。

名字根本就不重要。

 

模糊间他想到第一次听到利威尔这个名字时候无法抑制地熟悉感。

那是一款法国独有的干红。

 

啊啊,为什么世界各个角落都是这个人。

想要咆哮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已经被酒精与快意麻痹的心灵,让视野尽是一片猩红。

 

[艾伦?]

熟悉的柔软声音。

 

米卡莎·阿克曼刚刚到马赛一个月,在这家酒吧找了一个调酒师的兼职。

这天值班的时候,看见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少年在一个角落,身旁都是一些颜色透彻的酒瓶,一脸阴沉的样子意外让人心疼。

 

试探地过去打招呼,而那个人却当做根本没听见。

但是米卡莎很确定,那就是艾伦,艾伦·耶格尔。那双碧色的大眼,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毅光芒。

 

可是此刻似乎已经凋谢殆尽。

 

Chapter 08

 

回到了久违的巴黎,下飞机的时候正好敲响了新年的钟声,奢华的夜景刹那间到达了顶峰。

利威尔看到埃菲尔铁塔的华美;卢浮宫的奢华,都又增添了一抹时间的沧桑。

 

回到了那个毫无依恋之情的家中,父亲已经不愿意再和他见面,而利威尔也不屑于和他说哪怕一句话。在记忆里,那个人的存在感只是红色长桌那端一件宽大的灰色风衣。

母亲已经病得憔悴,在雪白的床上生命也似乎奄奄一息。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滴泪水埋灭在白色柔软的枕头里。

 

利威尔没法逃离,因为深深的负罪感。

母亲失去了一只胳膊,是因为保护幼年时有些淘气的他。

 

自那以后母亲的笑容便不再纯澈,父亲的情妇也越来越多多到明目张胆,而利威尔则忘记了蓝天何色,快乐何物。

真是扭曲啊,俗套的剧情只应该在八点档的荧幕里出现啊明明。

 

二月份最后一天那个阴冷的下午,母亲去世了。

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悲伤,利威尔只是觉得释然的轻松,真该死。

 

利威尔和那位希斯特利亚·兰斯小姐的婚礼在明媚的三月。

礼堂里各种莫名其妙从未谋面的亲属满堂,利威尔的表情则阴沉的可怕。

 

都结束了啊,无论是什么。

 

在苍白的礼堂中,以一种等待死亡宣判的心情下,利威尔等待着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的到来,然后步入什么该死的新婚殿堂。

但是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来。

 

这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地跑来,不顾两个家族的颜面直接大喊出来[希斯特利亚小姐被尤弥尔小姐带走……逃婚了!]

然后场面纷乱起来,两大家族的人都变了脸色,唯有利威尔一个人,心中就像点燃了节日焰火一般的愉快与释然。

 

原来那个女人比他更勇敢,能够无视一切和心爱的人逃婚啊。

直接干净了当地走出了礼堂,冷冰冰地撇下了对父亲的最后一句话

[逃婚了也好,以后我和您的家族企业,再无关系]

 

Chapter 09

 

今天晚上十二点,艾伦又来了。

米卡莎惯性地走到艾伦的面前,送上了一款算不上有多热销多好喝的,名叫利威尔的干红。

 

今天少年的脸色仍然算不上有起色,仍然面如死灰一般,离米卡莎第一次看见少年像是失魂落魄地喝酒已经过了一个月。

可是艾伦似乎并没有从带给重大打击的事情中走出来。

 

依旧把自己兼职的工资全部赔了进去,暗中给艾伦付了酒钱。

她坐在艾伦的身边,没有受到艾伦任何的阻挡。

 

[艾伦,你……到底怎么了?]长时间的沉默让米卡莎无法适应,她试探地将手放在艾伦的背上,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止,便轻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后背。

[……]艾伦什么也没有回答,在米卡莎的预料之中,只是沉闷地喝着酒,就当米卡莎是空气一般。

[像是失恋了,对吧?]一个金发的小子冲着米卡莎微笑,被米卡莎彻底无视掉。

但是他的话,却让米卡莎记在心里。

 

明明在记忆中的任何一幕,这个名叫艾伦的少年都不会如此消沉的醉生梦死。

长久的沉默后,酒吧已经空无一人。米卡莎仍然坐在少年的身边,沉默地望着艾伦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任由酒精麻痹。

 

终于在清晨拂晓之前,米卡莎一下子打下了艾伦手中的酒瓶。酒瓶叮叮当当落地的声音伴随着清晨的冷风像是唤醒了艾伦所有的神智。

米卡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艾伦直接抱住了肩膀,听到少年肆无忌惮毫无出息的哭泣声从肩膀处传来,打湿了衣襟。

 

那一瞬间心好痛。

米卡莎把艾伦带回了自己那间小小的屋子里,刚一放到床上艾伦就呼呼大睡起来,一点都没有法国人的优雅。

 

还是个小孩子啊,米卡莎无奈地露出一丝笑容。

请了一天假,去药店买了一些药并且熬了一锅醒酒汤一并给艾伦服下之后,艾伦的神色像是有所缓和。精神的麻痹并不代表真正的休息,这几日精神极度紧绷的艾伦终于在这张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看见黑发的少女趴在床前轻轻地呼吸,睫翼颤抖。

 

一瞬间流泪的冲动无法抑制,在璀璨的月色绽放成花。

被少年轻微的动作惊醒,米卡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艾伦,你醒了?]

艾伦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感谢,只是慌乱的点头。脑子很乱,感觉要死在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了。

 

[艾伦,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啊]

泪水被轻柔地拭去,不同于那个男人那般简单粗暴,带着女人的独特馨香。

 

视野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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