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otic Specta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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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Die Young......<炎白>

日狗组的突发活动,同标题同开头的一小时短打

为了最近在写的耀港英练笔吧算是



If I Die Young......

若我英年早逝……

 

炎无惑终于收起他那令人心生厌恶的笑容。他靠在了墙角,似乎劳累又似乎怠惰,用叼着烟时候的语气对白烛葵说:“亲爱的,我恐怕要英年早逝了。”

白雪坠落进肆虐的火焰之中,汇聚成一片真正的银白色地狱。

 

 

 

房东太太老早就叮嘱过我,不要到这条街的深处去。那里是连地痞流氓都惧怕的地方,据说进入那里的人出来就不再是他们自己。

“就是这种地方才值得探秘。”李易正了正帽子,神秘兮兮地拍了拍他的背包。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因为对那个包的一切我都心知肚明,那里除了一点没甚用处的防身用具以外一无所有。对了,还有充电器,旅行必备品。

我也戴上了帽子,透过细碎的头发,我能看到李易一脸兴奋。准备好相机以后,我对他开玩笑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一份遗书?”

“这话说得!可太不吉利了啊!”李易回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以防万一嘛。”

 

李易凑过来,趁着一片昏暗,我们俩短暂地接了个吻。

“为什么要留?夏宜小同志要在遗书中才敢出柜?”

“操。”我笑着推开他,“你不也是。”

“不,我不一样。”

“你死都不会出柜的,我明白。”

 

我们把门关上,嬉嬉笑笑地往外走。没人知道我们俩之间“恶心”的关系,事实上,像我们这样的人我见过不少了。出柜的寥寥无几,不幸被老爹老娘知道的,无一例外地被送去做什么该死的“电击治疗”。想来我就一阵后怕,我看过一个被“电疗”之后的家伙,低靡的就像是快死了一样。

 

夜色越来越沉重,严冬的暴政也愈加过分起来。李易缩着脖子,而我反复搓着手。我想我们俩是全世界最不合格的超自然现象爱好者了,严格来说,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想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证明这个所谓的都市怪谈只是荒谬不经。

“听说那里面是家酒馆,死过好几个人,所以才被说的这么玄乎。对,好像还莫名其妙地起过火。”李易嘟囔着,我吸了吸鼻子。本就冷僻的街上今天几乎空旷无人。对了,今天是冬至。我们家以前喜欢在冬至时候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吃涮羊肉,想到这里我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李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我还在笑,“我只是在想,我应该写遗书的。就这么写,亲爱的老爹,老妈,老妹儿,如果我这个倒霉蛋英年早逝,请接受这个令人震惊的现实,总是去咱们家玩的李易是个弯的……”

“靠,说你自己啊。”李易捶了我肩膀一下,我们俩笑作一团。一边喘着粗气,我一边继续说:“而我也只能在家家吃涮羊肉的时候和这货一起去鬼屋……妹儿啊,找男友要找带你吃好喝好的啊!”

 

李易摘下了我的帽子,把我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们俩就这么没正形地往深处走去,这条街的最深处是个死胡同而并非与其他街相连,这很异常。如李易所说,我模糊地看见了酒馆的招牌。

“要靠近吗?”李易挑衅地看着我。

“走就走。”我扬了扬下巴,“怕什么怕!我们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共产主义接班人!”

 

酒吧的招牌好像是被烧焦了,模糊不清。寒风吹过破败的店铺,大门紧闭着,里面是一片漆黑。附近都是空荡荡的门市房,也都留着烧焦的痕迹。

“挺严重的火灾,为什么没有人来重建这里?”李易喃喃自语,我也四处张望着。忽然,就在这时候,酒馆的门被推开了。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条件反射地握住李易的手,而李易也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出来的显然是个人,还拿着手电筒。大概是个男人,披着军大衣,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李易颤抖着打开了手电筒向那边照过去——脚着地,是个人。我吁了口气。

接着光我能看清他的脸,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蹊跷的是染着金发,松散地搭在肩膀上。他的右边脸有着很明显的烧伤痕迹,嘴上叼着烟,细长的眼睛不耐烦地盯着我们俩。

 

“又是来探险的?这里没什么可看的,回去吧。这太平盛世的哪来什么鬼啊魂啊。”

我把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咽回肚子里,而李易的手还没有松开。他狐疑地盯着那个男人:“这里还有人住?”

“没人说不代表没人住。”那个男人深吸了口烟,烟气袅袅上升。他的表情有了些许讥讽的意味,眼神在我们俩之间扫来扫去,“总有来探险的,每次都被我赶回去。但是这鬼故事却没人澄清,也是,谁不希望这破地方有点传说呢,还能发展旅游业呢。”

 

我有点好奇地看向他:“你平时靠什么生活?”

他啐了一口唾沫,嫌弃地看我一眼:“上班呗。我也不是总住这儿,只不过偶尔来来,看看这倒霉的鬼地方怎么样了。”

“这是你的酒馆?”

“没错,十年前被火一把烧光了。这儿是老城区里的穷地方,政府哪有闲心管。过几年就该给拆了。”

 

我还想问更多的问题,但是他忽然戏谑地看向我和李易紧握的双手。

“同志?”他掸了掸烟灰,眯着眼睛笑了。

我和李易沉默地应答。

 

“没事,我理解,活的不容易。约莫得十点多了吧,你们俩回去吧。今天要下雪。”

说真的,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虽然不是很礼貌。但是男人已经退回屋子里,把大门紧紧关上。透过窗子往里面看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一声叹息。

 

“走吧。”

李易低声对我说,我们俩的手还没有松开。

我点了点头,挤出了几丝笑容;“探险也结束了,咱俩吃火锅吧。”

“这点儿你还想吃什么火锅……”

 

 

 

炎无惑在黑暗一片的屋里注视着两个逐渐远去的身影,又点燃了一支烟。他笑了,而白烛葵静默地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看他们俩,年纪轻轻的,感情还挺好,真不知道能走多远。”炎无惑慨叹似的说着,而白烛葵默然不应。他就像一团马上就要消逝在空气中的尘埃,低垂着眼睫,望着炎无惑。

 

炎无惑还在笑,他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也给白烛葵开了一罐。白烛葵没喝,炎无惑灌了一口后接着抽烟。他笑,笑着笑着,忽然开始胡乱地抹脸。

“每当这时候我才知道,怎么……怎么当初就是你死了呢!你刚和你养父养母出柜,咱们俩去庆祝……该死的,怎么他妈的就着火了呢!”

 

白烛葵看着炎无惑,看着那要消散在冷空中的热泪,伸出了手。但那手只能停留在炎无惑头的上空,而炎无惑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温暖一样,又笑了起来。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还让你帮我写遗书,我以为即使死了,我最后还能出柜的……你怎么就把我一个人留在柜子里面了!你怎么死了呢!”

 

外面开始下雪,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暖气的屋里冷极了。

炎无惑抹干净了眼泪,对着白烛葵微笑:“说好的,亲爱的,办完事咱们吃火锅去吧。”

 

 

 

一个身影钻出黑暗的酒馆,在昏黄的路灯下孤独地走着。

他越走越远。雪花淹没了他的行迹,就好像从来没人来过这里一样。

白烛葵在黑暗中静默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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